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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修改了哈,看過的親們,請回頭再看一遍,o(n_n)o~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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媚眼一挑,滿臉的春情幾乎要溢出來,自得道:“你多早晚見我開了口,侯爺有不允之事?”

流霞聞言,心裏一喜,忙賠笑奉承道:“奴婢就知道有姨娘出馬,事情再無不成的!”

流嵐不甘示弱,忙也賠笑奉承道:“誰不知道咱們姨娘是侯爺心尖尖兒上的人?自然是姨娘說什麽,便是什麽,連宜蘭院那位尚且要靠後……”

“你作死呢,這些話也是你隨便說得的?”話沒說完,已被馮姨娘沒好氣打斷,“不小心傳到那一位耳朵裏,連我都保你不住!我知道你記恨她昨兒當眾給你沒臉,你可別忘了,連我尚且沒好果子吃,更何況你一個奴才丫頭?你最好把嘴巴給我管緊了,若是因此壞了我的好事,休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情分!”

雖說齊亨答應了要為齊少灝的婚事做主,馮姨娘卻知道到時候必定少不了寧夫人的事,遠的不說,只說去相看姑娘家,就得由寧夫人這個正室夫人出面,萬一到時候她陽奉陰違,瞞天過海,讓齊少游娶個外強中空,名不副實的媳婦進門,他們母子連哭的地兒都沒有!

畢竟事關自己命根子的終身和前程,馮姨娘就算平日裏再要強再恨寧夫人,這會兒也不敢魯莽行事,打定了主意這段時間都要夾著尾巴做人,以免惹惱了寧夫人,誤了齊少灝的一生,因此才會對流嵐這般疾言厲色。

再說流嵐自跟了馮姨娘以來,因嘴甜會來事兒,頗得她倚重,向來都是在府裏橫著走的,卻沒想到這兩日竟接二連三的吃癟,當下也不敢自辯,忙跪下給馮姨娘認了錯兒,“姨娘恕罪,奴婢只是一時糊塗,以後再不敢了!”待服侍馮姨娘用畢早飯,見她沒有帶自己出門的意思,反帶了流霞出門去給寧夫人請安,只得自回房委屈去了不提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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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二十三 暗起疑

更新時間:2013-1-14 11:47:59 本章字數:3140

因夜間與真正的周珺琬對話失了寐,次日周珺琬一直睡到辰時天都大亮了方醒來,當下便急了,抱怨錦秀道:“怎麽也不說早點叫醒我呢?誤了去給夫人請安,可怎生是好?”昨個兒她好容易才踏出了第一步,可不想讓寧夫人覺得她三日打魚兩日曬網,以致壞了大事。愛豦穬劇

錦秀被抱怨,不敢多說什麽,忙與半夏一道,麻溜兒的服侍她更衣梳洗停妥,又草草吃了早飯,便匆匆忙忙往宜蘭院趕去。

行至院門,周珺琬忽然想起錦雲今日要搬回來之事,忙又折回屋裏吩咐文媽媽,“待會兒錦雲要搬回來,媽媽領著人幫她收拾收拾,切忌不能給她臉子瞧,畢竟以後大家又是一個院子的人了,鬧得太僵,二爺那裏只怕也會不高興!”

說完也顧不得理會文媽媽是何反應,扶了錦秀再次急匆匆的往外走去,渾然沒註意到身後文媽媽看向她那若有所思的目光。

周珺琬一路上緊趕慢趕,總算在宜蘭院大門口趕上了請安的大部隊——齊涵芝、齊涵芳與齊涵萍姊妹三個,只不見齊涵芊,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,幸好還不算太晚!

“三位妹妹早安!”周珺琬忙笑著給三人打招呼。

許是因為昨日的百合糕合了姊妹三個的口味,許是因為伸手不打笑臉人,今兒個見了周珺琬,齊涵芝姊妹三人臉上的表情都還稱得上和氣。

大家一同進得屋裏,就見寧夫人正坐在鏡臺前,由祝姨娘和溫姨娘陪著挑簪子戴,瞧得一眾小輩進來,雖然臉上帶著笑,但微微發青的眼瞼,卻洩露了她昨晚上沒睡好這一事實。

想想也是,她昨兒個白日裏才給了馮姨娘母女沒臉,齊亨夜裏便宿在了馮姨娘屋裏,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,都不啻於扇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,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沒臉,就更不要說二人素日裏那些過節了,這才真真是舊恨未消,又添新仇,她能睡得著,才真是怪了!

大宅門裏從來都是沒有秘密可言的,寧夫人是因何沒有睡好,在場的眾人自然都知道,甚至連周珺琬都有所耳聞,是以請安見禮畢後,眾人都很識趣的沒有提及齊亨或是馮姨娘半句,只有意撿些好聽的話來奉承齊夫人,總算說得寧夫人的面色漸漸好了起來,屋裏的氣氛也因此漸漸松快起來。

就是在這樣的松快氣氛中,有小丫鬟進來戰戰兢兢的稟道:“回夫人,馮姨娘請安來了……”

寧夫人才好轉了幾分的臉色便立時又沈了下去,冷哼一聲,道:“說與你馮姨娘,就說她昨兒個夜裏伺候侯爺辛苦了,我這裏就不勞她伺候了,讓她回去歇著罷!”

這話一聽就是負氣之語,小丫鬟是既不敢應聲,怕事後追究起來做了主子的替罪羊,又不敢出去如實說與馮姨娘,怕被馮姨娘遷怒吃排頭,只得白著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,盼望寧夫人能收回成命,好叫她免於做那被失火城門殃及的池魚,瞧著端的是好不可憐。

萬幸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,寧夫人斷斷舍不得破壞了她寬和大度的“佛爺”形象,只黑了一瞬的臉,已恢覆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淡淡吩咐小丫鬟:“讓她進來罷!”

小丫鬟方如蒙大赦般應了一聲:“是!”飛快退出外間傳話去了。

很快,便見滿臉是笑的馮姨娘領著流霞走了進來,一進來便屈膝恭恭敬敬的給寧夫人見禮,“婢妾給夫人請安!”無論是笑容還是聲音,都半點不見昨日那種充滿了優越感和挑釁的滋味兒,且自稱的還是‘婢妾’,而非那個讓寧夫人深惡痛絕的稱呼‘妹妹’。

當下不止滿屋子其他人吃驚,亦連寧夫人眼裏都飛快劃過一抹詫異,忍不住暗忖道,這個賤人今兒個莫非是吃錯藥了?

面上卻半點不帶出來,只是淡淡道:“侯爺昨兒個夜裏宿在你屋裏,你要伺候侯爺梳洗用膳出門子,已是夠累了,又何須過來我這裏立規矩?橫豎太夫人她老人家都是親自發過話的,你且回去歇著罷!”

若是換作以往,被寧夫人這般當眾擠兌,馮姨娘就算不會像昨兒個那樣立時回敬回去,至少也是會指桑罵槐扳回一程的,可今兒個她卻未聽出寧夫人話裏話外擠兌之意似的,仍然笑容不變的說道:“夫人言重了,一來婢妾屋裏丫頭婆子一大堆,哪裏至於事事都要婢妾親自動手?二來婢妾原便是夫人的奴婢,伺候夫人本是應當應分之事,又豈敢言累?”

話還是昨日那番話,但因換了一種語氣,聽起來便順耳得多了。

而好話歷來便是人人都愛聽的,寧夫人自然也不例外,當下雖做不到給馮姨娘笑臉,至少也沒有再像方才那樣,明明白白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不屑和冷漠。

馮姨娘本又是個再精乖不過會來事兒的,如何察覺不到寧夫人松動了?忙上前接替祝姨娘,輕輕給寧夫人打起扇來,一時間瞧著倒也一副妻妾一家歡其樂融融的樣子。

直瞧得周珺琬嘆服不已,一回到自己屋裏,便忍不住與錦秀感嘆道:“我昨兒個瞧著馮姨娘那般氣焰,還只當她真不怕夫人呢,沒想到變起臉來這樣快,真正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!”

文媽媽在一旁聽了,雖沒有親去宜蘭院,以她一貫的精明,卻也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,因插言道:“夫人再怎麽說,也是堂堂一品誥命夫人,西寧侯府的當家主母,又生有大爺二爺並二小姐一眾嫡子女,馮姨娘再得侯爺寵愛,說穿了不過一妾室奴婢爾,又如何敢真要夫人的強?果真夫人發了狠,便是侯爺,也未必保得住她!再者說了,三爺也到說親的年紀了,就算有侯爺做主,泰半事情仍得夫人說了算,馮姨娘但凡想三爺能娶個稱心如意的媳婦兒,就必須得捧著夫人……”

說著猛地意識到周珺琬說得好聽是齊少游的二房奶奶,說穿了也不過一‘妾室奴婢爾’,自己這番話雖說的是馮姨娘,卻無意影射到了她,因忙屈膝急急賠禮道:“老奴不過是一時嘴快,冒撞了二奶奶,還請奶奶恕罪!”

早被周珺琬一把攙了起來,笑道:“媽媽自己也說了不過是一時嘴快罷了,又何罪之有?只下次註意些也就罷了。”

說完想起方才臨走前寧夫人說的讓她今兒個再做些百合糕送去,也顧不得再與文媽媽多說了,帶著錦秀便自去了小廚房。

卻不知道文媽媽看著她的背影,一張臉很快變得蒼白如紙起來……

章二十四 送糕點

更新時間:2013-1-14 11:48:01 本章字數:3292

“……把這些糕點用食盒裝了,除了給宜蘭院送一份去以外,各房各院主子尤其是大爺那裏,也都送一些去。愛豦穬劇大爺可是我們爺一奶同胞的親兄弟,旁人萬難及上一二,明兒咱們若是有個什麽事,大爺說一句話,比常人說十句百句都管用!”

周珺琬一邊將才做好的百合糕並另幾樣點心裝盤,一邊吩咐旁邊的錦秀。

她說一句,錦秀便應一句,末了微蹙眉頭道:“旁的主子那裏還好說,就只大爺那裏……二奶奶可能已不記得了,大爺幼年時曾生過一場大病,雖僥幸撿回了性命來,卻自此不良於行,連勉強走幾步路都要人扶著,日常行動只能依靠輪椅拐棍,也因此,大爺的脾氣變得有些個……”

說著想起自己身為奴婢,不該在背後議論主子是非的,便有些猶豫,但一想到周珺琬的處境,又覺得讓她知道得多了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,於是又繼續道:“也因此,大爺的脾氣變得有些個古怪,不愛出門也不愛說話,連對著太夫人侯爺和夫人也是那副腔調,太夫人和侯爺早幾年對大爺的病還十分緊張,後見大爺一直不冷不熱的,也就漸漸淡了下來。惟獨夫人始終如一,時時不忘為大爺請醫問藥、關懷備至不說,還張羅著想為大爺娶一房賢惠的妻室,只可惜依然被大爺拒絕了,說什麽自己不過‘廢人一個’,且亦是有姊妹之人,將心比心,不想白誤了人家姑娘的一生,惹得夫人傷心不已,仍沒放棄給大爺娶妻,只可惜又高不成低不就,於是耽擱至了現在……平常大爺與二爺並幾位姑娘都不甚親近,奴婢就怕咱們送了點心去,大爺也未必領情……”

難怪西寧侯府爺們兒輩裏廣為人知的是齊少游這個嫡次子,而非齊少衍這個本該最尊貴最受人矚目的嫡長子,原來是因為後者不良於行……周珺琬思忖著,蹙眉問錦秀道:“那大爺屋裏如今是誰主事?”

若是跟他們倚松院一樣,是爺們兒的奶嬤嬤主事,——後者們因為奶過哥兒,對主子大多忠心耿耿,且在主母面前尚有幾分體面,吃穿用度又比主子們也不差什麽,可就不好成事了!

“是綠意姑娘,跟之前咱們爺跟前兒的綠薇是一樣的……”錦秀雖覺周珺琬問得奇,仍一五一十告訴了她,只是話已出口,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,忙有些訕訕的住了口,低垂下了頭去,聲若蚊蠅,“奶奶,我……”

周珺琬卻是毫不在意,擺手打斷了她,“沒關系,都已是過去的事兒了!對了,那位綠意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?好說話不好說?大爺待她又如何?”既是通房丫頭,又主著整個墨竹院的事,這位綠意姑娘應該很得齊少衍喜愛和看重罷?若是能跟她搭上關系,她行起事來,勢必容易得多!

錦秀正自悔失言,見周珺琬並不計較,暗自松了一口氣,忙答道:“綠意倒是個極和氣極好說話的人,大爺雖待她也淡淡的,卻比旁人強上許多,也能聽得進她幾句勸,是以極得夫人看重,雖還未封姨娘,卻早就領著姨娘的月例了。”

和氣好說話、得齊少衍看重就好……周珺琬點點頭,吩咐錦秀道:“你把糕點送去時,就交給那位綠意姑娘便是,記得嘴巴甜點,態度和軟點,正所謂‘伸手不打笑臉人’,她見你這般和氣,自然也會和氣待你,把咱們送去的糕點收下。只要她把糕點收下,回與大爺知道此事,那咱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!”

她對自己做的糕點還是有信心的,只看寧夫人等人吃前吃後的態度變化便知道,她相信只要綠意能將糕點送呈到齊少衍面前,只要齊少衍吃了第一塊,以後就絕對再丟不開手!

打發錦秀出門後,周珺琬回到房間裏。

就見一身家常衣衫,頭上也只別了一枚梅花形簪子的錦雲已侯在門口,一瞧得她回來,便忙迎上前屈膝見禮:“奴婢給二奶奶請安。”

周珺琬點點頭,“屋子可都收拾停妥了?缺什麽只管告訴文媽媽。”一行說,一行往屋裏走去。

錦雲忙亦步亦趨跟在後面,賠笑道:“屋子裏色色東西都是齊全的,並不缺什麽,多謝二奶奶關心。”

周珺琬再次點點頭,往榻上坐了,接過她奉上的茶抿了一口,方上下打量著她道:“你穿得也未免太素凈了些,一來二爺瞧著未必喜歡,二來旁人瞧著也不像。”

命金鈴,“拿了我最上面那個妝盒子來。”

金鈴應聲而去,很快捧了一個紫檀雕花的盒子回來,周珺琬接過打開,大略掃了一眼後,挑了一對絞絲麻花的細金鐲子,一對足金的梅花耳釘,一支鎏金鑲寶石粒的簪子並幾枚戒指,又讓金鈴取了一批貢緞來,一並遞與錦雲,“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也是我做主子的體面!”不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又如何讓齊少游一直保持新鮮感,一直寵著她呢?

錦雲原本想接的,見一旁文媽媽一直黑著臉,便不敢再接了,賠笑道:“奴婢那裏也有幾樣不值錢的東西,待會兒就回來換了,就不勞二奶奶破費了。”

周珺琬卻是淡淡一笑,“哪有送人東西再拿回去的?且收著下去歇著罷!”

錦雲便不敢再多說了,只得接了東西磕了頭,輕手輕腳退了出去。

這裏文媽媽方撇嘴抱怨道:“似這等背主忘恩的狐媚子,不打出去已算是開天恩了,偏二奶奶還待她這般好,才那幾樣東西,再不濟也得值幾十兩銀子,即便是拿去扔了,也比賞給她強罷,也不知您是怎麽想的!”

周珺琬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真正用意告訴文媽媽,只是笑道:“她穿得那般素淡,讓旁人瞧見了,還只當是我在薄待她呢,到頭來沒臉的還不是我?橫豎我的首飾也多得戴不完,隨意拿出幾樣不值錢的,便可以換一個好名聲,更可以讓二爺知道了喜歡喜歡,算起來還是我賺到了呢!”

一席話,說得文媽媽容色稍霽,只是很快又擔憂道:“好,咱們且先不論此事。您身體都已覆原了,怎麽還一直將二爺往外推?您不趁現在二少夫人還沒進門之前,將二爺的心抓牢,再趁機懷個哥兒,將來可怎麽樣呢?”

“媽媽難道不覺得,任何東西都是得來的越難,人才會越覺得珍貴,得來得越容易,則視若敝帚嗎?”周珺琬猶豫了片刻,才想出了這麽個模棱兩可的說法回答文媽媽,“這件事我自有主意,媽媽就別管了!”

只是看文媽媽的臉色,明顯不滿意她這個答案就是了,仍是一臉的擔憂,不過,她也無意再多說,等到了那一天,文媽媽自然不會再擔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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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二十五 夫妻間

更新時間:2013-1-14 11:48:02 本章字數:3278

錦秀去時提了滿滿一食盒的糕點,回來時也是一樣,只不過裏面的東西換成了各色茶葉或是果品,乃系各房各院回送的。愛豦穬劇

“……這雞頭和鳳仙桔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回的,這茶葉是大姑娘回的,大姑娘還說,雖說我們屋裏也有,畢竟是她的一番心意,讓二奶奶別嫌棄。”錦秀將食盒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。

周珺琬大略掃了一眼,見那些東西的確都是她屋裏有的,——有關這一點,寧夫人向來做得極好,憑是她多忌恨多不待見的人,在吃穿用度上,她都是一律不曾苛扣過,至少面子情兒是做齊活了的,不由就暗暗佩服起齊涵芝的八面玲瓏會說話來,同樣是回禮,她就是做得比齊涵芳齊涵萍更讓人心裏熨帖。

不過這會兒顯然不是比較她們姊妹幾個為人處事誰更高桿的時候,周珺琬眼下最關心的,還是墨竹院那邊有沒有收下她的糕點,“……綠意姑娘怎麽說?可有見著大爺?”雖然心裏也知道錦秀見到齊少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
果然聽錦秀道:“奴婢去時,大爺正在小書房練字,是綠意姑娘見的奴婢,不但收了糕點,讓奴婢回來多謝二奶奶,還留奴婢吃了茶,送了奴婢一個戒指呢!”說著攤開手心,將一枚絳紋石的戒指送到周珺琬面前給她看。

練字是假,根本不見閑雜人等是真罷?不過,收了糕點就好。

周珺琬看了一眼錦秀送到面前的戒指,笑道:“既是給你的,你只好生收著便是,別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。”

頓了一頓,狀似無意的問道:“對了,府裏如今管著四時時新花木盆景供應的,可還是陸炳兩口子?”

“是啊,二奶奶怎會忽然想起問這個?”錦秀見問,下意識便答道,說完之後,才猛地意識道,“二奶奶,您想起以前的事了?”聲音裏滿滿都是驚喜,但下一瞬又沮喪起來,以前那些事實在談不上美好,說句不好聽的,她還真希望二奶奶一直想不起來,省得再傷心一次!

周珺琬自然不知道短短這麽一瞬間,錦秀的心思已是千回百轉,只是幹笑了一聲,道:“我沒有想起以前的事,只是前兒個恍惚聽誰白說過一句。主要是我想著每日裏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種幾株花,一來可以打發時間,二來也可以陶冶陶冶情操,所以想著看能不能叫了陸炳家的來問問罷了。”

錦秀聞言,松了一口氣,笑道:“這有什麽難的,二奶奶多早晚有空了,只管命人傳了她來便是,她一月裏也進不了幾次二門,聞得二奶奶傳她,不定怎生高興呢!”

“嗯,我知道了,過幾日再說罷。”周珺琬心裏有了底,推說自己累了,想歇一會兒,讓人不要來打擾,進房安安靜靜想自己的事去了。

齊亨今日回來得倒早,不過申時初刻,已進了二門,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直奔貞華院,而是去了寧夫人的宜蘭院。

不想就見馮姨娘正在齊夫人跟前兒立規矩,臉上雖一直帶著笑,卻好幾次都忍不住偷偷揉了揉腰,顯見得累得不輕。

齊亨原便是個再精明不過的,瞧得馮姨娘如此委曲求全,還有什麽不明白的?大手一揮,便吩咐眾人:“都退下罷,讓我和你們夫人自在說話兒!”

眾人誰不是那識趣的?忙齊齊屈膝行了禮,便要魚貫退出去。

不想齊亨的目光卻在周珺琬身上略停了停,“聽說你病了一場,身體可已大好了?”

病了一場?周珺琬暗自冷笑,她到底是生病,還是被人下藥毒害以致臥床那麽久,可以說在場就沒一個人不是心知肚明的,齊亨這會兒卻問起她的“病情”來,真是有夠虛偽的,也不知道讓外界那些一致推崇他義薄雲天、胸襟廣闊的人知道了,會作何感想?

想歸想,面上卻半點不敢表露出來,屈膝福了一福,笑道:“多謝侯爺關心,珺琬已是大好了!”

“嗯。”齊亨就滿意的點了點頭,又道:“太夫人過幾日就該回來了,她老人家年事已高,有些事能夠不讓她煩心的,最好就不要讓她煩心,明白嗎?”

是在暗示她不要拿落胎之事去煩周太夫人嗎?周珺琬再次冷笑起來,齊亨也未免太高估了她在周太夫人心目中的地位;或者也可以說他太低估寧夫人的本事了,寧夫人當初既然敢讓她落胎,自然就不怕周太夫人事後追究,她除非是傻子,才會明知道對方是石頭,自己是雞蛋,卻還要拿雞蛋去碰石頭!

因低眉順眼的道:“珺琬謹遵侯爺教誨,絕不會讓太夫人她老人家煩心的。”

齊亨聞言,臉上的滿意之色便更甚了,點頭揮手道:“嗯,退下罷!”

待周珺琬和屋裏其餘眾人都退下後,方看向一旁的寧夫人道:“今兒個接到太夫人那邊的信,說十八日一準兒到家,再下個月月初又是她老人家的六十大壽,你多受累張羅張羅,務必要辦得熱熱鬧鬧體體面面的,好叫她老人家喜歡喜歡。”

寧夫人一見齊亨擺出這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便滿心的不痛快,方才當著滿屋子人的面兒他擺出這副樣子也就罷了,這會兒就只有他們夫妻兩個了,他還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?當她沒看見他方才跟馮素斕那個賤人眉來眼去呢,他是在怪她讓他的心尖尖兒立規矩不成?

語氣便也十分冷硬:“侍奉婆婆,主持中饋原便是妾身的本分,當不起侯爺這般說!”

只是話一出口,便已然後悔了,須知男人都是要靠哄的,盼星星盼月亮的好容易將他給盼來了,難道再推出去便宜別人不成?偏一時間又找不到好臺階下,只得拉著臉半真半假的嗔道:“侯爺該吩咐的都已吩咐完了,是不是也該去了?只怕那一位也等急了,不過只在我這裏立了一天的規矩,還是她自個兒主動來的,擺出那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兒給誰看呢!”

其實單論相貌氣度,寧夫人實在較之馮姨娘高出許多,只不過平日裏總是自持為正房夫人,坐立起行皆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,以致齊亨不喜罷了,這會子難得露出幾分嬌態來,便立刻平添了幾分風情,讓齊亨不覺動了心,最重要的是,想著還有齊少灝的事要說,因順勢拉了她的手,調笑道:“她是個什麽人,如何能與夫人比?夫人要趕我走,我今兒個偏還不走了!”

寧夫人聞言,方轉嗔為喜起來,一疊聲的吩咐人準備酒菜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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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二十六 虛情假意

更新時間:2013-1-14 11:48:08 本章字數:3086

在寧夫人的親自指揮下,下人們很快便備好了一桌香噴噴熱騰騰的酒菜,有幹燒魚翅、什錦蜂窩豆腐、罌鵝籠驢、無脂肥羊、腰果芹心……無一不是齊亨愛吃的,酒也是齊亨愛喝的成年梨花白。愛豦穬劇

寧夫人心裏高興,待丫鬟們將碗箸盤碟擺好後,便將她們都屏退了,親自動手給齊亨斟酒布菜,起先還微微有些拘束不自然,但陪著喝了兩杯酒之後,也就漸漸放開了,一邊吃喝,一邊說些個兒女們的閑話,親戚家的長短,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。

齊亨正暗自想著要怎樣才能自然而然將話題扯到齊少灝身上,見寧夫人反倒主動將話題說到了兒女們身上,正中下懷,因說道:“前兒個與伯鈞吃酒時,他見了游兒,還說他好容易養大的寶貝女兒,說話間就要成別人家的人了,言談間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呢,等開了年韓小姐及笄後,你記得多使了媒人上門去,將誠意做足,省得伯均和韓夫人心裏不痛快!”

伯鈞正是齊少游岳父、國子監祭酒韓成豐韓大人的表字。

“我也是有女兒的人,難道還能不明白親家的心情?”寧夫人聞言,笑道:“侯爺只管放心罷,我知道該怎麽做的,管保不會叫親家老爺親家夫人有一絲半點的不痛快!”

韓家這門親事是她費了好大心計才為寶貝兒子求來的,就算齊亨不說,她也會辦得體體面面,盛況空前的。

齊亨就點了點頭,十分滿意的樣子,“夫人辦事向來妥帖,我又豈有不放心的,不過白說一句罷了。”

說著喝了杯酒,才狀似無意的道:“對了,我記得開了年芝丫頭就十六歲,芳丫頭也十五了罷?女兒家畢竟不比男兒家,一來二去的,年紀就拖大了,待年紀拖大了,可就找不下好夫婿了,你雖舍不得她們,也該著手給她們相看人家了,以免誤了孩子的終生!”

這話倒是正合了寧夫人的心事,她膝下就得齊涵芳一個親生女兒,自來視若眼珠子,如今齊少游終身已定,她眼下最大的心事,便是女兒的終身了。至於齊涵芝,雖打小兒養在她膝下,到底只是庶女,嫁誰不是嫁?到時候不過一副妝奩的事,因此她倒不是很在意。

不過既然齊亨特意提到了她,寧夫人自然不會自打嘴巴,因說道:“不瞞侯爺,我近來也正為此事揪心。芳丫頭還好,要到明年夏天才及笄,芝丫頭卻已是及笄了,且又是咱們家的長女,雖不是我生的,到底打小兒養在我跟前兒,與我親生的也不差什麽了,所以我一心想為她挑個好的。偏有那起子輕狂人家,做親時先要打聽姑娘是嫡出庶出,一聞得是庶出,便即刻尋由頭推脫,殊不知咱們家芝丫頭比他們家嫡出的還強百倍呢!”

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,“他們嫌棄我們,豈不知我嫌棄他們呢,量媒量媒,又不是只許他們挑我們!好在過陣子便是太夫人六十大壽,我是打定了主意到時候要將芝丫頭寸步不離帶在身邊,好叫那起子眼皮淺沒造化的輕狂人親眼瞧瞧,究竟他們為挑嫡庶錯過了什麽,再就是務必趁機為芝丫頭挑一門好親事,好叫她風風光光的出嫁,活打打那些人的嘴!”

對女兒們,齊亨其實向來都不甚看重,不過見寧夫人這般生氣,少不得也要附和幾句寬慰幾句:“這樣輕狂人,便是真做了親,咱們女兒也萬難有好日子過,早些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,反倒是好事!你也別生氣了,憑咱們女兒的人品才貌,還愁找不下好人家?你這個丈母早早晚晚都是要做的,你只安心罷!”

說得寧夫人轉嗔為喜起來,道:“侯爺只管嘲笑我,難道您就不想做老丈人的?”

齊亨哈哈一笑,捋須道:“我自然也是想做的,我不但想做老丈人,還想做外祖父呢!”

頓了頓,話鋒一轉,“說到做外祖父,我也是四十幾奔五十的人了,卻至今連個孫子孫女兒也無,渾不知含飴弄孫是何滋味兒,好容易少游家的有了,偏又不慎沒了,我這心裏委實好不焦心,怕齊家的香火斷在我手裏,明兒去到地下,無顏見列祖列宗。你記得太夫人壽辰時,除過給芝丫頭相看人家以外,也給老三相看相看媳婦,待老二老三都成了親,有了喜信之後,我這輩子也就再無心事了!”

一席話,說得寧夫人猶如醍醐灌頂,當即便忍不住暗自冷笑起來。

她就說馮素斕那個賤人今兒個為何會那般精乖,又是自稱‘婢妾’又是對她的指桑罵槐充耳不聞又是任勞任怨立規矩的,還有齊亨這個白眼狼兒也是,今兒個既非初一又是十五,竟一回來便直接來了她屋裏,敢情是在這裏等著她!

不過心中冷笑歸冷笑,面上卻是半點不曾表露出來,只作一副委屈狀,低聲幽幽道:“我就說今兒個既非初一又非十五的,侯爺怎會一回來便來了我屋裏?敢情是為了老三的親事!其實侯爺您又何必繞這麽大個彎子,與我直說了豈不更好?我雖不得侯爺心意,自問待孩子們還是一碗水端平了的,旁的不說,只說大郎,旁人不知道他非我親生,侯爺卻是再清楚不過的,侯爺幾時見我薄待過他?我不是自誇,我待大郎比待我親生的二郎尚要上心幾分!再說老三,是,我是不待見馮姨娘,可老三終究是侯爺的親生骨肉,也叫我一聲‘母親’,難道他不好了,我這個做嫡母的面上很有光嗎?”

齊亨幾時見寧夫人這般楚楚可憐過?一張保養得宜的臉紅艷艷的,眼內水波盈盈,胸口劇烈的起伏著,與她早些年的高高在上和近幾年的冷淡端莊都大相徑庭,瞧著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,以致他不知不覺看住了。

而寧夫人見拿住了齊亨,心下不由得意,暗想別看王大貴家的只是下人一個,對男人的心理倒還把握得挺準,再三再四的勸她對上齊亨是要柔,她先還不以為然,如今看來,男人果真就吃這一套!

因越發委屈道:“告訴不得侯爺,我其實已經在為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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